|
说到咖啡, 你会想到哪里?
如果想到意大利, 你中意咖啡的味道;
巴黎呢? 你喜欢的是"咖啡"这两个字;
维也纳呢, 你爱上了咖啡, 无可救药.
没有一个地方, 会把咖啡店做成一个城市的角落, 安静, 与世无争, 而且孤傲, 象冰心笔下"墙角的花". 大部分的地方,
称咖啡和咖啡店为城市里一道美丽的风景......
不在欧洲的人说起咖啡, 首先想到的是, 大太阳下碎石的欧洲小巷, 巷子两边太阳伞下的咖啡座 --- 露天咖啡,
是外边人对咖啡和所谓欧洲式浪漫的诠释. 但, 咖啡呢? 那只是一种饮料, 只要你坐在那露天街头的太阳伞下, 要一杯橘子汁也没有关系的.
重要的是情调. 所以, 很多人喜欢巴黎, 觉得那是一个浪漫的城市. 很多原因里的一个, 大抵是因为那里有很多的露天咖啡, 懒散的人,
坐在街头看着路人向东向西.
不过, 真正辉煌, 被巴黎人认作是"高级"的咖啡座, 一个特别大, 金壁辉煌; 一个特别小, 是家烟杂店. 两者,
真正的意境都在店子的深处, 而不是沿街的座椅.
咖啡, 咖啡店, 咖啡店的门面, 三者间有暧昧特别的关系, 不是一下子能说清. 但三者也各不相关, 招待自己各自的客人和追随者.
观光客大多是中意最后一个的.
若单说看路人风景, 香槟, 也许是更合适的饮料. 微雨的灰色都市里, 在街边咖啡座的露天座位落脚, 点一枝透明的香槟,
一杯接一杯地喝过一阵, 看世界什么都是隔着雾, 隔着纱, 隔着心事...... 万物皆美! 这就像观赏话剧时手里端着香槟是一样的.
人生舞台, 谁都是演员, 是不是在剧场都一样! 咖啡呢? 走开! 不要挡我逍遥的飘逸的梦....... 法国? 咖啡座是咖啡座本身,
跟咖啡离得有点远. 那些咖啡店门口的座位里, 礼貌的日本MM, 侧过头伸手摆个"V", 叫咖啡店招待哥哥百忙中帮忙咔嚓一下.
意大利呢? 那里的人真的爱咖啡的味道. 他们没有咖啡不行. 但是, 他们不在意怎么喝下那杯小小黑黑的浓汁,
只要确认那是一杯好味道的咖啡就好. 清晨5点, 他们在火车站的小吃店里, 围着高高的吧台, 就着坚硬的面包三明治喝着黑咖啡.
他们当然也有街头的咖啡座, 在全城大大小小的圆形广场的一旁, 三五成群的座椅, 坐着三五成群的人.
当游客坐在那里享受他们的"欧洲咖啡情调"的时候, 当地人闲聊着, 或吃点什么, 为了再喝一杯那香浓的"墨汁". 然后他们走开了,
把座位留给前来瞻仰他们的历史和"氛围"的外乡人......
维也纳呢? 咖啡店是一个角落, 一个你可以把自己忘记, 把时间忘记, 把一切都忘记的角落. 在那里, 你手捧着咖啡,
说着跟咖啡全然不同的话题; 或者, 什么也不说, 只静静地坐着发呆, 都没有人来管你. 维也纳的咖啡店, 不是给你享受风景,
享受服务的地方; 那是你另一个家, 有咖啡香, 温度, 报纸, 晃晃悠悠的灯光, 人来人往.... 没人在意你, 只有咖啡.
在那里, 你也可以做在露天的座位里. 在大教堂前后左右的周围, 很多这样的店子. 但如果你爱上咖啡, 要在那里坐上一天,
一杯又一杯地喝咖啡; 想点什么, 或者什么也不想, 写点什么，或者什么都不写..... 那么，你也许该去那些巷子里,
推开小小陈旧的木门，径直走到小店深处。然后，你在昏黄的灯光里就坐,
就着氤氲的咖啡热气，忘记自己，或者，重新想起自己.
 2005年11月21日
阴天 |